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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曾经的梦

第十六章 曾经的梦

间桐云鹤和薇尔丽特在昏暗的咖啡厅里目送陈家魔术师离去,Assassin和陈月清好像在说着什么,又看到Assassin摸了下陈月清的头,恶灵们也随之一同散去,只留下他们四人。

Lancer和Rider见敌人离去,变化为光辉,灵体化在自己Master身边。

云鹤与薇尔两人走在昏暗的商场内,同样是悄无声息,却没有夜晚的恐惧感。

看着失去彩色灯光的商品,真是别有一番风味。由于商场内的人们都被疏散,所以整个商场只有这两人,所以,也就不用顾忌说什么了。

“喂,还不走么?在这里也没什么好转的了。”

“不着急嘛,再看看这里的商品,我也有些想说的话。回去的话,有Saber和远坂,总觉得不是太方便。”

薇尔走在前面,两只眼睛一直看着两边的各色商品,脸上的表情很柔和。云鹤耸了耸肩,不过就算回去也是闲着,也就没说什么。

“呐,你觉得那个Assassin怎么样?是英灵还是其他的什么?”

“浑身散发着恶毒的气息,下手阴险毒辣,但暗杀者不就是应该那样么?有什么可怎么样的?”

薇尔虽然走在前面,但清晰的叹气声让云鹤意识到,大概自己的话又让她失望了。

“我觉得那个Assassin的能力太强了,刚才你没有看他的基本数值么?”

“抱歉……我基本是背对他的……”

“唉……真是没法说你,我怎么就和你联手了呢?可怜的我啊!”

薇尔那戏剧般的表演,再加上高扬的语调,实在是令云鹤百般无奈。

“诶呀!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?求求您了,别再搞这么多花样了好吗?”

“切,真是个纯天然大蠢才,那就让善良的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点情报好了。”

气氛慢慢的转为深沉,因为接下来的话题,是令所有人都紧张的信息。

“这个Assassin幸运是C左右,其他的全部基本数值都在B以上,一个暗杀者,怎么也难以想象有这么高的能力值啊。”

薇尔的话让云鹤也皱起了眉头,赶紧走到薇尔旁边。

“可是他的Master那么弱,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能力值,你看错了吧?”

“绝对没错,所以我才问你怎么看他的嘛!这种能力值,根本就不想这个介职所应该有的,历史上也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暗杀者呀!操纵着无数地狱的鹰犬,充分掌握着敌人的内心……这简直……就像是恶魔……”

薇尔的脸上显得忧心忡忡,可云鹤却不以为然。

“怎么可能,就那个女孩儿想召唤出恶魔?不可能的,无非是某个英灵拥有多介职,又正好是个高位英灵。到现在咱们也没见过Assassin真正的宝具,他用枪械和飞刀隐藏自己的武器,就是怕咱们发现这一点,所以恶魔什么的,不会呀。”

在云鹤看来,英灵确实有很多来自神话,但申花中的英雄也不会离谱到出现地狱访客呀。

薇尔轻轻摇头,和云鹤往楼下走。

“唉……总之Assassin很强就是了,以后要多提防。”

两人在平静中离开了商场。

旅店之内,远坂四季躺在床上,尽可能快的恢复魔力,在他身边的另一张床上,躺着受伤的Saber。

四季静静地睡下,而Saber则平静的望着窗外,看着这光明的世界,笑容浮现在Saber脸上,是那样的幸福,那样的柔美。

而越过这窗外的风景,穿过这时间的锁链,在四季的梦境中,则是另一番景象。

窗外是充满战火的世界,平凡的少女手握银剑在道路上奔跑着,四季一眼就认出了,那就是Saber!

原来这是Saber的记忆,细看那时的Saber,比现在更加青涩,更加稚嫩,可又是什么使这个柔弱的少女踏上战争之路的呢?四季紧跟少女的步伐,一同来到了一个军营之中。

少女对着指挥官拼命的诉说着什么,而指挥官对此只是不屑的一笑。

“一派胡言!你一个农家女孩儿能听见神的指引?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?”

“是真的!请相信我!”

少女的样子都快急得哭出来了,而指挥官对此完全没有动容。

“你说你听到了神的指引,那好!你说说看,神和你说了什么?”

指挥官那嘲笑般的面容让四季也是火冒三丈。

“神说,如果你这样部署军队的话,奥尔良附近的士兵将失去生命!”

一听这话,指挥官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,瞪着少女。

“我怎么打仗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女孩儿指手画脚!滚出去!”

少女流着泪走出了军营,四季也深深地体会到这伤心的感觉,没有人相信自己,这种失落感让少女蹲在树下哭泣。

“明明神都说过了,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?”

四季真想去少女旁边,给予她安慰,但这只是记忆,自己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。

四季看向四周,山川和树木是那么的美丽,一个多么祥和的世界啊,只有这如画般的环境,才能孕育出她这样美丽的少女。

感叹之时,突然烈火四起,开始燃烧这眼前的一切,四季回头再看向少女,她已经不在那里。火越烧越旺,挡住了四季的视线,看不清四周的景象。

号角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,钢铁的碰撞在四面响起,烈火渐渐熄灭,四季正站在一片战场的中心,一个少女的声音清晰入耳。

“为了祖国!”

一个手握战旗,腰别长剑,身披男性战甲的少女从四季眼前飞奔而过,在她身后,是无数英勇的士兵,一同高呼胜利的口号,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睛震慑着来犯的敌人,不畏牺牲的气势令人为之震撼。

那少女手中高高举起的战旗,不断的赋予士兵前进的动力,让他们不再畏惧敌人的刀剑,因为他们知道,神在指引着那个少女,而那个少女正在引领着他们。

在少女面前,是无边的敌人,但那些敌人的眼里除了畏惧,别无他物,仿佛这个少女是个长着圣光之翼的天使。

银剑出鞘,战旗高扬,少女的军队势如破竹,横扫敌人的千军万马,是敌人抛盔弃甲,落荒而逃。

四季看到此景,心中亦是振奋万分,耳边那胜利的欢呼声犹如潮水般呼啸而来。

光明从乌云中透出,洒在这战场上的圣女身上,真是太美丽,太耀眼了。

画面逐渐模糊,四季缓缓睁开眼眼睛,内心依旧被那场战争所震撼,原来这才是Saber应有的战场啊……

慢慢坐起,看向另一张床上的Saber,四季心里有种酸楚的感觉,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勉强,就不会落入如此境地。

忧愁之色在四季恋上慢慢浮现。

“Master,哪里不舒服么?”

突然听到Saber的话,四季有些慌张,强颜欢笑。

“没有,放心吧,我的身体很好……”

不过说谎时却少了几分底气。

Saber静静的躺在床上,蓝宝石般的双眼温柔的看着四季,好像看穿了四季的内心,让四季有些脸红。

“那个……Saber,我还没问你,你追求圣杯的目的是什么?”

窗外的微风拂过Saber的头帘,金色的头发轻轻浮动,那双清新透彻的眼眸看向窗外,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。

“我生在战乱的年代……”

轻柔的话语随风飘荡,四季听后,心中有些发紧,也同时有了几分疑惑。

“记得十二岁那年,我遇见了神,而从那时起,我一直能听到神的声音,那个声音引领我走向了战场,引领我迈向胜利……”

Saber转过头,与发呆的四季相视,在阳光的衬托下,她的脸庞更加美丽。

“我听从那个声音,赢得了无数胜利,获得了无数功勋,拥有了其他人一生也无法获得的名誉与赞美……拯救国家于水火,拯救人民于苦难,这些是我向神立下的誓言。”

Saber的表情有了一丝波动,眼睛变得有些湿润。

“当我完成我的誓言时,我去世了,去世那时的场景永远在我眼前挥之不去,我那时只有十九岁呀……”

晶莹的泪珠不含有一丝杂质,悲伤的泪水之下,却有着看似幸福的微笑,这是何等的残忍呀……四季只能平静的看着这可怜又可爱的少女,却什么也做不了。

“我没上过学,所以不识字,我没有像正常人那样生活过,因为我总是身处战场,每当我看着人民幸福的笑脸时,其实我的心里特别难受,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,只觉得自己坐到守护他们就好了。”

“Saber……你难道……”

Saber摇了摇头,笑容依旧。

“并不是嫉妒,只是……发现了,我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了。”

四季睁大了眼睛,看着这美丽的少女,仔细倾听她的言语。

“Master怎么看待农家女孩子?”

“很单纯……很可爱?呃……有责任心,也非常勤劳。”

Saber笑出了声音,是那么的甜美。

“我就是个农家女孩子,即使上了战场,我的想法依旧十分单纯,也正是这份单纯,使得我走向了死亡。”

四季的脸色变得不好看,而Saber却很释然。

“我在乡村时是个很乖巧、很勤劳的女孩子,大家也都十分喜欢我,作为一个农家女孩子,对未来的想法也肯定十分单纯,Master猜猜看,我在十二岁之前是怎么看待未来的?”

司机愣住了,他不知道如何作答,因为自己出身魔术世家,又身世显贵,完全不懂普通人的想法,更何况是个农村的女孩子,但四季还是半猜半蒙着回答着Saber的提问。

“嗯……大概是希望有个好收成?不会闹天灾人祸?呃……”

Saber开心的笑着,四季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都对,不过,整天想这些的一般都是男人呀。”

“啊……抱歉,我确实不知道……”

Saber的面容变得十分柔和,眼睛里透出了一种未知却又十分熟悉的感情,甜美却又有几分苦涩。

“我呢,小时候特别喜欢童话故事里的公主,因为公主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,王子都会挺身相救,最终两个人有一个圆满的结局。”

这时,四季隐约明白了这种感情是什么。

“长大些呢,看着邻居家的姐姐结婚时是那么的美丽动人,自己就会幻想穿上那美丽衣装时的样子。”

没错,这种感情是所有生物所拥有的最美妙的感情。

“后来从军,每当见到士兵与家人团聚时的喜悦场景,不由得心里也会微微发紧,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悸动。”

这种感情能赋予人们克服困难的力量,让人们为了这种感情而创造奇迹。

“我得到了常人所没有的一切,却失去了作为一个常人的资格。”

称之为可以改造世界的感情,也不足为过,因为神也无法解释它的力量。

“如果可以,我真的希望让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,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。”

是的,有的人为这种感情痴狂,只因为这感情的美妙感觉让他们陶醉。

“让我作为一个普通女孩儿,好好感受这家庭的温馨。”

这种感情就是——

“让我能够好好感受一次——”

接下来的两个字让四季的心灵为之一颤,眼前的少女此时并不是一个英灵,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,她在诉说着自己最真切的想法。

“——爱情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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